求途之道,金玉为主:意谓这时要寻求的主要出路,就是用金玉贿赂敌人。朱墉引《大全》曰:“求途一事,因三军迷惑生来,言当败走之时,若复从旧途而出,断不能也,须多方求途,然后得出。然求途之道,他物亦不足重也,必以金玉为主,要说主将不可吝惜之意。”
必因敌使,精微为宝:意谓一定要通过敌人的使臣去实施贿赂,办成此事最需重视的就是细致隐秘。朱墉引《大全》曰:“以我兵求途,难保其勿诳而欺之者。必因敌使之来者,而多以金玉赂之,以得其精详微妙之情,而后不被其误也。”“欲因敌使以求出危迫,必我之料度极其精详微妙,能灼知其情而用吾之术以中之,乃可以济。必因者,言结纳敌使,多方以阴诱之,深得敌人之用计用谋,以至精详微妙为贵,故曰宝。然又不可被其愚而误之也。”又引《开宗》曰:“此言救士卒迷惑之法。”
须:等待,等到。
“所谓鸟云者”三句:意谓所谓“鸟云之阵”名称的由来,在于它像鸟的来去飞翔与云的聚拢开合一样变化无穷。朱墉引《指南》曰:“变化无穷,言用兵之奇也。”又引《大全》曰:“鸟散而云合,鸟无常聚之理,云有常合之势也。总之鸟云之阵是能散能聚之意,散如鸟之散而不知其散之何自,合如云之合而不知其合之何来,盖又见聚散之无从也。”又引《指南》曰:“言鸟云阵之出没不常,时而正时而奇,循环无端,而其变化之术莫能穷尽者也。”又引《文诀》曰:“阵势之奇,能聚能散,能散能聚,聚而散,一如鸟云之倏聚倏散,忽离忽合,令人测之而无从。”“以为散矣,然而不尽散也,其合之机势已变化于人之难识;以为合矣,然而不尽合也,其散之权衡已变化于人之不知。”
善哉:朱墉引《开宗》曰:“此言待敌人追兵之法。”朱墉《全旨》曰:“此章见以贫敌富,以寡敌众,粮食匮乏而又无所掠,惟亟去之勿留。若恐其失途,必用货赂敌使,而秘密委曲以求通。若敌人知我有伏,不以大军追,先分队逾水而来,则当设冲阵,伏兵强弩并发,而鸟云之阵为之备。及大军尽渡,伏兵车骑合并冲击,其将可走。大抵用兵之要,必置冲阵,便兵所处,分为鸟云,鸟散云合,变化无穷。二者乃兵家第一要法也。”孔德骐说:“《鸟云泽兵》阐述横渡河川作战的原则和方法。……江河是天然的屏障,‘逾水击之,则不能前;欲久其日,则粮食少’,造成物资补给困难,使部队的机动受到限制。根据这些特点,在作战指导上强调以下几点:第一,诈敌。在器械不全、补给困难时,可‘索便诈敌而亟去之,设伏兵于后’。就是寻找适当战机,设法欺诈敌人,以便使自己赶快离开此地,脱离险区。为了击败追来之敌,可在后边设伏兵,一旦敌人追来,即可将其歼灭。第二,诱敌。敌人不受我诈,继续对我追击,可采取丢弃金银财物,诱敌产生贪财之心,然后乘机歼敌。第三,以‘鸟云之阵’歼敌。敌怕中我埋伏,大军不敢渡水,若派先遣队渡水攻我时,要令主攻部队预备队和伏兵密切配合,待其渡水分队引渡时,再向敌人发起攻击。此时,敌大军很可能向前跟进,我若发伏兵和预备队袭其左右,敌人必败无疑。公元前506年的吴楚柏举之战,吴军以水路攻楚,在淮汭(今河南潢川西北)登陆后,进至预章,隔汉水与楚军对峙。楚以囊瓦、沈尹戌率军渡过汉水,连战失利,被迫与吴军在柏举交战。吴军夫概率所部五千人击败囊瓦军,楚军大乱。吴军出击,乘胜追至清发(水名,今湖北汉川境涢水),于楚军半渡时突击,楚军大败,吴军进而攻占楚都郢(今湖北江陵)。”
武王问太公道:“率领军队深入敌国作战,与敌人隔水对峙,敌军物资丰富,人数多,我军物资贫乏,人数少,我军想要过河击敌,却又因缺乏器械而无力渡水前行;想延长对峙时间,却又缺少粮食。我军驻扎在河边盐碱之地,四周没有城邑,地面不长草木,军队无处掠取粮食物资,牛马无处吃草放牧,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呢?”
太公答道:“军队没有渡河器械,牛马没有饲料,士卒没有粮食,像这种情况,就应该寻找机会,欺骗敌人,赶快离去,并在后面设置伏兵。”
武王又问:“敌人没有受骗,我军士卒疑虑不安,敌人在我军前后肆意迂回运动,我军败乱溃逃,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太公答道:“这时要寻求的主要出路,就是用金玉贿赂敌人。一定要通过敌人的使臣去实施贿赂,办成此事最需重视的就是细致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