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全琮为督权又令偏将军胡综宣传诏命参与军事琮以军出无获议欲
是时全琮为督,权又令偏将军胡综宣传诏命,参与军事。琮以军出无获,议欲部分诸将,有所掩袭。桓素气高,耻见部伍,乃往见琮,问行意,感激发怒,与琮校计。琮欲自解,因曰:“上自令胡综为督,综意以为宜尔。”桓愈恚恨,还乃使人呼综。综至军门,桓出迎之,顾谓左右曰:“我纵手,汝等各自去。”有一人旁出,语综使还。桓出,不见综,知左右所为,因斫杀之。桓佐军进谏,刺杀佐军,遂托狂发,诣建业治病。权惜其功能,故不罪。 使子异摄领部曲,令医视护,数月复遣还中洲。权自出祖送,谓曰:“今寇虏尚存,王塗未一,孤当与君共定天下,欲令君督五万人专当一面,以图进取,想君疾未复发也。”桓曰:“天授陛下圣姿,当君临四海,猥重任臣,以除奸逆,臣疾当自愈。” []
这时全琮担任督将,孙权又命令胡综宣布传达诏命,参与军事。全琮因为出兵没有收获,商议着想要部署诸将去偷袭。朱桓向来心气高傲,耻于被人分派,就去找全琮,问行军的意图,感情激动而发怒,和全琮计较。全琮想要解脱自己,就说:“主上自己命令胡综担任督将,胡综的意见认为应该这样。”朱桓更加愤恨,回来便派人去喊胡综。胡综到了军营门口,朱桓出去接他,对左右的人说:“我放手,你们各自上前去。”有一个人从旁门出去,告诉胡综让他回去。朱桓出来,没看见胡综,知道是左右的人干的,就砍杀了那个人。朱桓的佐军进行劝阻,又刺杀佐军,就借口狂疾发作,到建业去治病。孙权爱惜他的功劳和才能,没有问罪。让他的儿子朱异代领部队,命令医生为他治疗护理,几个月后又送他回中洲。孙权亲自来饯行,对他说:“现在敌寇还在,王业的道路还没同一,我应当和您共同平定天下,想让您督率五万人独当一面,以求进取,想必您的病没有复发吧。”朱桓说:“上天授予陛下神圣的英姿,一定统治四海,承蒙委托重任,来除灭奸逆,臣的疾病自然会痊愈。”
桓性护前,耻为人下,每临敌交战,节度不得自由,辄嗔恚愤激。然轻财贵义,兼以强识,与人一面,数十年不忘,部曲万口,妻子尽识之。爱养吏士,赡护六亲,俸禄产业,皆与共分。及桓疾困,举营忧戚。年六十二,赤乌元年卒。吏士男女,无不号慕。又家无余财,权赐盐五千斛以周丧事。子异嗣。
朱桓生性要强,耻于在人之下,每当临敌交战,指挥调度使他不得自由时,总是激愤发怒。但是他轻财重义,记忆力又很强,和人见一面,几十年都不忘记,部下上万人,对他们的妻儿子女都认得。他爱护培养吏员士卒,赡养帮助他们的亲属,自己的俸禄产业,都和他们共同分享,到朱桓病重时,全营的人都忧虑悲伤。赤乌元年去世,终年六十二岁。吏员士卒男男女女,无不号哭思念。另外他家中没有余钱,孙权赐盐五千斛来帮助办完丧事。儿子朱异继承爵位。
异字季文,以父任除郎, 后拜骑都尉,代桓领兵。赤乌四年,随朱然攻魏樊城,建计破其外围,还拜偏将军。魏庐江太守文钦营住六安,多设屯砦,置诸道要,以招诱亡叛,为边寇害。异乃身率其手下二千人,掩破钦七屯,斩首数百,迁扬武将军。权与论攻战,辞对称意。权谓异从父骠骑将军据曰:“本知季文胆定,见之复过所闻。”十三年,文钦诈降,密书与异,欲令自迎。异表呈钦书,因陈其伪,不可便迎。权诏曰:“方今北土未一,钦云欲归命,宜且迎之。若嫌其有谲者,但当设计网以罗之,盛重兵以防之耳乃遣吕据督二万人,与异并力,至北界,钦果不降。建兴元年,迁镇南将军。是岁魏遣胡遵、诸葛诞等出东兴,异督水军攻浮梁,坏之,魏军大破。 太平二年,假节,为大都督,救寿春围,不解。还军,为孙 所枉害。 []
朱异字季文,因父亲的官职被任为郎官,后来被任命为骑都尉,代朱桓带兵。赤乌四年,随同朱然进攻魏国的樊城,设计攻破他们的外围,回来官拜偏将军。魏国庐江太守文钦驻扎在六安,在各要道设了许多营寨,来招诱叛逃的人,成为边境上的危害。朱异就亲自率他手下的两千人,攻破文钦七处营寨,斩首数百,升任扬武将军。孙权和他研讨攻战,他的对答使孙权满意。孙权对朱异的从父骠骑将军朱据说:“本来知道季文有胆略而且镇定,见了他觉得还超过原来听说的。”十三年,文钦诈降,写密信给朱异,想要他自己去接应。朱异上表附呈文钦的信,并说明文钦是假降,不可轻率接应。孙权下诏道:“现今北方没有统一,文钦说要归顺,应当接应他。如果怕他有欺诈,尽可以用计网罗他,陈设重兵来防备他。”就派吕据督率两万人,和朱异并力合作,到了北方地界,文钦果然不降。建兴元年,升任镇南将军。这一年魏国派遣胡遵、诸葛诞等人出兵东兴,朱异督率水军去攻浮桥,把桥摧毁了,魏军大败。太平二年,授予符节,担任大都督,去救寿春之围,没有能解围。带兵回来,被孙 诬陷杀害。
评曰:朱治、吕范以旧臣 任用,朱然、朱桓以勇烈著闻,吕据、朱异、施绩咸有将领之才,克绍堂构。若范、桓之越隘,得以吉终,至于据、异无此之尤而反罹殃者,所遇之时殊也。
评论说:朱治、吕范作为旧臣被信任重用,朱然、朱桓因为勇敢英烈闻名,吕据、朱异、施绩都有将领之才,能够继承父业。像吕范、朱桓的越礼和狭隘,能以善终,至于吕据、朱异没有这些过失而反遭祸,是因为他们所遇的时世不同啊。
《江表传》载治说贲曰:“破虏将军昔率义兵入讨董卓,声冠中夏,义士壮之。讨逆继世,廓定六郡,特以君侯骨肉至亲,器为时生,故表汉朝,剖符大郡,兼建将校,仍关综两府,荣冠宗室,为远近所瞻。加讨虏聪明神武,继承洪业,揽结英雄,周济世务,军众日盛,事业日隆,虽昔萧王之在河北,无以加也,必克成王基,应运东南。故刘玄德远布腹心,求见拯救,此天下所共知也。前在东闻道路之言,云将军有异趣,良用抚然。今曹公阻兵,倾覆汉室,幼帝流离,百姓元元未知所归。而中国萧条,或百里无烟,城邑空虚,道殣相望,士叹于外,妇怨乎室,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以此料之,岂能越长江与我争利哉?将军当斯时也,而欲背骨肉之亲,违万安之计,割同气之肤,啖虎狼之口,为一女子,改虑易图,失机毫厘,差以千里,岂不惜哉!”